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坦石桥记忆（6）——“甜秫秸”天天盼着快快吐穗长熟

       “ 甜秫秸“天天盼着快快吐穗长熟

野场头东边的一片菜园，在我的记忆里每年都要种一大片甜秫秸，这是北方地区的叫法也叫甜高梁，或叫甜杆。老家方言的发音叫“榴秭”，大约拚音的发音为“liu zi”二字。但到现在“liu zi”的汉字方言是如何写的，我一直没有找到有关的资料来书写。

“liu zi”没有甘蔗粗，也没有甘蔗的甜味大，但吃起来和甘蔗一样的好吃，

只是吃的时候一定要有技巧。“liu zi”砍下来后把叶子撕掉，再一节一节的用菜刀切断，或熟练的用双手一节一节的折断，它的外表皮和竹篾一样的锐利，在你用牙齿撕去外表皮时不小心就会把嘴唇和手指割破，有时真的会鲜血淋漓，凡是初次自已动手（用嘴）吃“liu zi”，或是以后不小心总会碰到这种血的教训，为了嘴甜也是在所不惜了，反正大家都吃到过这种苦头，以后小心点就是了。

我会天天在菜园里看着“liu zi”的长势，盼望着它快快的吐穗长熟，真正是熟了的“liu zi”，籽是紫红色的而且它的穗沉甸甸的低下了头，这时是最甜最好吃的时候。但是在我印象里这种时候总是少有的，大体上只要吐出穗来就迫不及待的要砍下来吃了，有的时候甚至于只露出半个穗来也将就的砍下来吃了。

那时还不懂得什么叫拔苗助长的意思，只是天天会在菜园里看着明天那几棵会吐出穗来，有时晚上睡梦里还会梦见姨妈领着我来到菜园里，看到一大片成熟了的“liu zi”，紫红色的穗沉甸甸的全都低下了头，我真的高兴极了。

可是第二天早上和姨妈来到菜园里时，见到的还是几棵只刚露出青青穗头的“liu zi”，将就着砍下来吃吧。

“liu zi”在北方叫“甜杆”它全身都可利用，成熟了的甜杆籽就是粮食，可以做酒或用做饲料，脱掉籽的穗杆就可以扎成扫地用的笤帚，叶子和外皮晒干后可以当柴禾一样烧锅做饭，咀嚼过后留有糖份的残渣倒入猪圈填埋发酵后成了最好的农家肥，真是全身是宝。  

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，正是秋天的收获季节，我在哈尔滨平房区农田里见到大面积种植的高梁，真是一望无际，惊奇得和同事们在高梁地里来来回回的看了个够，并且品尝了收割后的高梁杆，那和家乡的甜杆滋味无法比拟，年轻人图个好奇心。

前几年在陕南安康瀛湖风景区旅游，见到有叫卖甜杆的小摊位，自离开故乡来陕西几十年第一次见到甜杆，那种由然而生发自内心的亲切感一下涌上了心头。见到甜杆好像又回到了阔别久远故乡的外祖父母家，想着姨妈天天领着我在菜园里砍甜杆的情景，好像就在眼前。

儿辈和孙辈不知甜杆是何物，当即5元钱买了三根，动作熟练的仍能像儿时一样，一节一节折断分给儿孙们，教他们如何享用，小心划破嘴唇和手指。

七十年后又尝到这甘甜味美的味道，真的又好像回到了那天真烂漫的童年。